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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毕竟还是到了得穿凉鞋去学校的时候了。即使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即使我对穿凉鞋去到学校会不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即使我很不想被同学们特别是张泽勇那个家伙看到我的光脚丫,在凡凡的坚持下,我也只好乖乖地穿上了凉鞋。


我貌似是第一次用穿着凉鞋的脚丫踩在自行车的脚踏板上,夏至未至的晨风吹在脚趾缝和脚心窝里,酥痒酥痒的,倒也是蛮舒服的,似乎,穿凉鞋还是挺不错的。


只不过这样的好心情从我推着自行车走进校门开始就一点一点地在消失。我保证这不是我的错觉——几乎每一个我遇到的同学,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会或多或少地往我的凉鞋看上几眼。我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满地的运动鞋帆布鞋里,我一双凉鞋不吸引人才怪,我本认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么一路走来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扫过脚丫的感觉还是让我很不痛快。


我之前也有提到过,凉鞋这种东西打我上初中起就跟我没什么关联了,我自己不穿,也没看到身边的同学穿,仿佛在小升初的那个暑假里,我们不约而同地跟它说了“拜拜”。所以我这么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生光着脚丫踩着凉鞋走在学校里,被人多开几眼也是应该的。


我锁好了自行车,故意绕了路,避开了人流比较大的走到和楼梯,像做贼一样抵达了教室。因为要载凡凡去他的学校,刚才有绕了一大圈的路,我几乎是班上最后一个到达教室的。不过好在大多数的同学都在背书或者补作业,一时半会倒也没人注意到我穿着凉鞋,至少暂时还没人拉住我,惊奇地说晓妍你居然穿凉鞋啊。


但凉鞋这么明显的东西是藏不了多久的,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坐在我右手边的桃子就成了“第一发现人”,然后在她问我为什么发神经凉鞋的大嗓门中,雪霞和他他几个女生也围了过来。我尽量保持着不在乎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去逛街的时候看到好看就买了呗,反正也到了穿凉鞋的时候了。”毕竟凉鞋又不是什么违禁物品,只是对我们这些初中生来说比较稀奇罢了,她们也没有抓着不放,只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不要也去买一双凉鞋、看晓妍穿着感觉不错什么的,我也算是暗自舒了一口气。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我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发现自己都忘了其实我还穿着凉鞋,除了去WC的时候我的格外的小心,其他的都还好。中午和桃子、雪霞去吃了汤面,吃完后她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我则是回到教室里,准备开始“励志”——我可是要上重点高中的好学生。


我把靠走廊一侧的窗户都锁上,又把窗帘都放了下来,拉好,再把前后门都关起来,拴好门栓,这样的话,负责中午巡查的值日教员就发现不了我了——这种事情我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然后我就插上耳机,扑进题海里开始游泳。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起初我认为是值日教员来了,就没有去理会,这样的情况“身经百战”的我自然遇到过,只要我不出声,值日教员就只当是我们班的同学离开的时候锁了门,敲几下就走了。可敲门声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而且大有我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我也只好站起身来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我差点一个“靠”字就喷出来——敲门的人居然是张泽勇。他似乎早知道教室里的人是我,所以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退开了两步,头也是低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敢和我对视还是在偷看我凉鞋里的光脚丫。


说真的我真想直接把门关上不让他进来,可这教室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他要进教室我也没来由拦着他,我甩下一声没好气的“哼”,转身就走,当然门我没关上,那意思意思很明显了:你要进就进,但你敢烦我你就死定了。


不过,我梁晓妍从来都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嗯……虽然我已经被擒了——但不等于我就不能反抗了。“唔——”我突然发狠,双脚一用力就朝张泽勇踹去,只是手脚都被绑住的我,再加上我的脚又和课桌绑在了一起,我的“奋力一击”也只是用脚底“推”开了他的手指而已。而与此同时,我也发现,我的嘴巴似乎是被胶纸或者什么东西给封了起来。


张泽勇像是被我吓了一跳,“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刚好又对上了我恶狠狠的眼神,他就像是碰到猫的老鼠一样,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把他身后的课桌撞了个底朝天,顿时各种讲义、操练册、试卷散了一地。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不动了,没有再上前来对我动手动脚,也没有弯下腰去捡书,只是他的眼睛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脚。


大概是恼羞成怒吧,反正我是受不了他那恶心的目光了,我开始用力地扭着手脚,挣着绳子,但绳子绑得很紧,一直到手腕、脚腕、两个大脚趾都磨得生痛,我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果。于是我放弃了使用蛮力,转而用上了手指,试图摸清绳子的绑缚布局,从而解开绳子。


但在这个时候,张泽勇突然动了,他就像是饿狼扑食一样,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脚上,手臂一勾就抱住了我的双脚,另一只手的手指顺势就落在了我的脚心上,而且是两只脚的脚心——这就是小脚丫遇上大手掌的悲剧了,事实上我的脚丫不算小,但张泽勇的手更大,他把手张开,拇指和中指就一左一右地戳在了我的两只脚心里了,然后手指一勾一勾的,就在我的脚心里抠了起来。


男生大部分都是不留长指甲的,但不等于说他们就没有指甲了,而相对于之前只是在我的脚上到处摸来摸去,张泽勇那尖锐的指甲抠在我毫无反抗能力的脚心里,那简直是一个要命了得。


我相信若是我的嘴巴没有被胶纸封住,这时的我绝对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而既然笑声被遏制住了,我发泄痒意的唯一道路就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挣扎。我一个没注意,就被钻心的痒痒打断了节奏,好不容易梳理好的绳子一下子就乱开来了,我只好忍着痒,不停地用“把绳子解开他就完蛋了”催眠自己,一边和痒痒对抗,一边吃力地再一次开始艰难地摸着绳子的纹路。


而一把牙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已经遭受过一次被牙刷刷脚心的我自然不会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生不如死的折磨,半硬不软的刷毛,敏感脆弱的脚心,完全不对等的双方似乎理所应当地站在了对立的两边。我恐慌地看着牙刷一点一点地接近我的脚心,当牙刷的刷毛触碰到我的脚心的时候,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然后是铺天盖地将我淹没在其中的痒痒。


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我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节制,我已经完全做不到理智地用正确地方法来解开绳子了,我像发疯似的挣扎了起来,也不管手脚已经被勒出了一条条的血痕,疯狂的痒痒刺激着我拼了命地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只是对于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来说,凭着蛮力挣开绳子是绝对不能够的事。


脚心,脚掌,脚跟,脚趾,脚趾缝,我的两只脚丫都被纳入了牙刷的攻击范围,牙刷从脚跟到脚掌,再到脚心,再到脚趾和脚趾缝,接着落在另一只脚上,无数的刷毛几乎把我的两只脚都刷了个遍,而后是无限地重复。渐渐地,我开始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剩下像是发抖似的微微摇晃着身子,还有不停地、但声量已经下降了很多的“呜呜”声……


我不知道这场算是飞来横祸的折磨是怎么结束的了,总之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上课的时间了,班上的同学已经到了一大半。


而此时的我正枕着手臂趴在课桌上,似乎跟平时的午睡并没什么两样,绑缚我的那些绳子已经不见了,脚丫上的凉鞋也穿得好好的,之前散落了一地的书本也整整齐齐地摆在原位。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刚刚还被张泽勇绑在椅子上挠脚底呢,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说我刚才其实是在做梦


我往张泽勇的座位那瞟了一眼,他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还是那么安静地把自己埋在他那一桌书本里。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最近被凡凡挠脚底挠多了,昨天又被张泽勇那么一刺激,而做的一个噩梦


整一个下午我都没有在认真听课,我重复地检查着我的身体和课桌、椅子上被绳子绑缚过的部位,以及凉鞋上的拉链、带子,之前掉了一地的书本的排列等细节,试图找出那并不是梦的证明。但我的手脚腕上干干净净,没有勒痕,更没有破皮,课桌椅子上也没有被绳子摩擦过的痕迹,凉鞋上的拉链是大概拉到我出门的时候拉的位置,带子也差不多,书本什么那我实在是记不太清楚了,毕竟事前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也没有去注意。

[6]上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故意把自行车钥匙扔在书桌上就下楼了,等到要开车锁的时候,我才一副“啊,忘带了”的样子,又跑回去拿。事实上,除了钥匙,我还偷偷地用塑料袋装了我的运动鞋塞进了我的书包里。带个运动鞋都得搞得这么麻烦我也是无奈,可没办法,谁让凡凡一直盯得我死死的呢当然,我没忘顺手捎上一双袜子。

到了学校的停车棚后我就换下了凉鞋,不想露着脚被某些用心不良的人占便宜只是一方面,更次要的是,我这一身揍人的功夫可都在我的两只脚上,穿着凉鞋揍人很不方便,而且搞不好还会弄伤自己——恩,没错,我准备揍人了,揍张泽勇。

不管昨天的“梦”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梦,是真的,那我不打他我对不起我自己;是假的,那就打他一顿,把他打怕,预防这种事情发生。再说了,前天他在图书馆那儿意图非礼我的脚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任性!

课间的时候我从班群里找到了张泽勇的QQ,给他发过去了一条信息:中午一点,不来你就死定了。然后给了他一个地点。我没说要做什么,他也没有回复我,但我相信他会去的。

放学后我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没敢吃太饱,怕影响等会动手,然后就到跟张泽勇说好的地方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等着他来领死。我现在在的地方是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偏僻的小巷,小巷的两边是几栋废弃了的居民楼,据说是当年有开辟商想在这里建高楼,可等到这里住的人都拿了拆迁费搬走之后,开辟商不知怎么的又改变主意了,而这几栋楼就这么一直晾在这里,没人住,也没人在这里开店铺,就连颠末的人都很少,绝对是胖揍张泽勇的好地方。

快到一点的时候,张泽勇来了。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我就是给了他机会,他估计也是跟个哑巴似的一言不发的,所以我也用不着浪费时间了,迎面就是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了地方,紧接着就是一顿不间断的拳打脚踢。不过深谙揍人之道的我知道哪里可以下手哪里动不得,还有力道应该怎么把握,省得真的把他打出什么好歹来,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坐牢。

张泽勇的字典里似乎根本没有“反抗”两个字,无论是平时被班上那几个预备役的小地痞欺侮,还是前天在图书馆那里被我踢了一脚,又砸碎了手机,他都只是默默地挨揍,现在被我一顿殴打,他也只是用手护着头,任我一脚一脚地踢在他身上,一声不吭的。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我算着也差不多到“中场休息”的时间了,毕竟我只是个女生,我就是再能打,但我的体力还是不如男生的。趁着这个时候我把张泽勇的书包拽了下来,拉开拉链,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然后在零零散散的书本中,我看到了一大团尾指粗的棉绳,一圈大圈的透明胶带,一只牙刷,还有一个小型的防狼电击棒。

我想关于“梦”的真实性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用电击棒电晕我,用棉绳把我绑缚起来,用胶纸封住我的嘴巴,用牙刷刷我脚心,作案工具都在这了,我要是再认为那只是个梦,那我就是猪了。

不过说实话,这时候的我除了想接着揍张泽勇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比如说愤怒啊,羞恼啊,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大概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看我被一个男生电晕了绑起来挠脚底这个已经是过去式了的事实吧。

那就不想了,接着打就是了。

于是张泽勇身上的脚印又开始增加了起来,直到一个懒散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呦,这是干嘛呢”沉浸在胖揍张泽勇中的我实在是被吓了一跳,我回过头去,只见两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正软塌塌地倚在一扇已经废弃了的防盗门上。一红一黄的头发,杀马特的衣服,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怎么看都是那些街头小地痞。

我不由得有些害怕,我能把张泽勇打得满地找牙没错,但一来他和我一样是初中生,二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不敢还手的,我才能打得这么爽。但面对两个小地痞,我的压力就大了,据说小地痞是几乎天天都要打架的,那打架的本事确定差不了,我这三脚猫的把式根本不够看,而且他们又有两个人,说不定还有刀之类的武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轻松得起来。但我想至少我不能弱了气势,于是我硬着头皮,装作一副很冲的样子,说道:“怎么的,我打个人关你们什么事”

其中那个黄颜色头发的小地痞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朝我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我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小丫头,你想打谁是你的事,但你在我们哥两的地盘上动手,那就是我们的事了。”

“那我走。”我作势要绕过他,但他一个横跨就把我拦了下来。我仰开端和他对视了一眼,他就只是那么欠揍地笑着,一句话都不说,我只好又启齿:“你想怎么样”

黄毛指着躺在地上的张泽勇,“这人你打够了没”

“打够了。”

“那陪我们兄弟俩玩玩呗。”

果然是小地痞!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我暗骂了一句,撂下一句“没空”就又一次要绕过他。这一次他没有拦我,可没等我走出几米远,一只“铁钳”突然钳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我被一把拽进了黄毛的怀里,接着我的另一只手也被捉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想任哪一个女生被这么制住都会很没安全感,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地痞,我自然也不破例。但任凭我使了多大的力气,他那双手都纹丝不动,我根本挣脱不开。

“我说让你走了吗”黄毛几乎是在我耳边呵气了,那直起的鸡皮疙瘩激起了我更卖力的反抗,但那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小丫头够倔,我喜欢。”红毛也朝我走了过来,顺带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绳子和胶带。

我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小地痞要做什么了,但“救命”两个字的第一个音节还没出口,红毛就已经撕开胶布贴在了我的嘴巴上了。我被黄毛背朝上地放倒在了地上,接着他把我的双手扭到了身后,又压住了我的腿,不得不说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所有反抗都被他压倒性地消灭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毛用足有好几米长的绳子在我的手臂和手腕上穿来穿去,最后把我严严实实地绑了起来,当然,我那双不断踢蹬的脚丫也没有被放过,也一并被绑了起来。等到黄毛松开手的时候,手脚都被绑住的我就只能像只蚯蚓一样一扭一扭的了。

“哥们儿,你想怎么收拾她”黄毛捉着张泽勇的衣领把他拖到了我的身前。

张泽勇自被我踹倒在地上之后就没再爬起来过,在两个小地痞出现,我想离开却被抓住绑了起来的过程中,他并没有试图逃跑——也或许是被我打得起不来了——只是缩着身子,像一条死狗一样靠在墙上,错愕地看着两个小地痞和我。而此时被黄毛提着衣领,他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直到黄毛不耐烦了,直接给了他一拳,他才畏畏缩缩地说:“我不想收拾她。”

他这话虽然说得小声,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红毛黄毛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停住了。他不是一直对我的脚有什么非分之想么,又被我这么打了一顿,是我的话我确定想要报复啊,虽说两个小地痞这么问确定没安什么好心,但若是他说想对我的脚怎么怎么样的,红毛黄毛说不准就答应了呢而且我都被绑成这样子了,他要是硬来的话我也没法怎么样,可他怎么会说不想收拾我呢

黄毛大概和我一样没想到张泽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提醒似的问他,“她把你打得这么惨,你就不想报仇”

“不想。”

“为什么”

张泽勇是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的,“她是我同学。”

黄毛本来就不耐烦得很了,被张泽勇这么一“逗”,直接就给气笑了,又是一拳砸在张泽勇脸上,然后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用膝盖连撞了他几下肚子,趁着他痛得弯下腰去的时候,一个肘击打在他后背上,把他又打趴在了地上。

我一直认为我打人算是够狠的了,但跟黄毛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黄毛这么行云流水的拳脚下来,张泽勇几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要不是红毛出言制止了他,黄毛要是再来几下,我真怕张泽勇会被活活打死。但红毛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踩在了张泽勇的手指上面,还碾了两下,又重复了一遍黄毛的那个问题,梁晓勇痛得不行,这才把之前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

“有意思,有意思。”红毛哈哈大笑,黄毛也像是找到了什么天大的乐子似的,“也就是说,先是你看上了她的臭脚丫子,把她给绑了,然后她来找你寻仇了,对吧”

一直都像是牙膏一样挤一下才吐一点的张泽勇像是突然被什么刺激了似的,猛地仰起了头,瞪大了眼睛和红毛对视,“她的脚不臭!”

红毛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好好好,不臭不臭,香得很,香得很,你看你这不还对她的脚丫子念念不忘么走,去哥那里,这小丫头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他把梁晓勇拉了起来,还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同时给了黄毛一个示意的眼神。

黄毛像是扛麻袋一样把我扛了起来,走进他们刚才出现的那扇防盗门里,而张泽勇像是被说动了似的,在红毛的推搡下,半主动半被动地跟了上来。楼道里黑漆漆的,我又是被黄毛扛在肩上,只能感觉到他一颠一簸的,我勉强数着楼层,大概在四楼或者五楼的时候,黄毛没有再继续往上走,而是转身走到了走廊最深处的那间屋子的门口,一脚踢开用几张胶纸粘着的硬纸板做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屋子的原主人早已搬走,家具自然也没留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圈破破烂烂的沙发和两张连床单都没有的床垫——大概是鸠占鹊巢的红毛和黄毛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还有就是满地的空饮料瓶,以及几乎被埋在空饮料瓶里的架子鼓和和吉他,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之前也说了,这一片的居民楼都已经废弃好几年了,也早就断了电,所以红毛和黄毛没有配备电器也是正常的,反正也没法用。

我被黄毛扔在了床上,不得不说,在手脚都被绑住、而对面又是两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的小地痞的情况下,“床”这个地方着实让我有了一些不好的念想,好在黄毛似乎并不相对我做什么,把我扔上床去后就走开了,要不然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时候的我已经放弃了无意义的挣扎,红毛对我的绑缚很有一套,用力挣扎换来的不仅仅只是手脚腕上的疼痛,还有我的手臂、身子、小腿都会被勒得生疼;再说了,黄毛和红毛就在我面前,再加上一个看上去已经“投靠”了他们的张泽勇,我就算是挣开了绳子,等待我的也只有被他们再一次抓住绑起来一个成果而已。

“她是你的了。”随后进门的红毛把张泽勇朝我这个方向推了一把,张泽勇迟疑地走了两步,看了看红毛,又看了看我,似乎心里很是纠结,但最后还是在我的脚边坐了下来。

黄毛和红毛从那圈沙发里各拆了一张出来,拖到了床边,懒懒散散地躺了上去,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样子。可足足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张泽勇还是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的脚、或者说盯着我脚上的运动鞋看,看得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动作。而黄毛大概是那种耐不住性子的人,手一捞就从地板上抄起了一个空饮料瓶,然后砸在了张泽勇身上,催促他动手。

或许是害怕被再次殴打,或许是内心的欲望在驱使,张泽勇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反正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只是如英勇就义般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张泽勇脱去了我的运动鞋,还有短袜。

然后张泽勇开始把弄我的两只脚丫。他轻抚着我的十个脚趾头,把手指穿在我的脚趾缝间,用食指一下一下地勾着我的脚心,虽说痒痒是不可避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居然有了一种我这是在脚底按摩的错觉。

抱着对张泽勇的“温柔”的疑惑,我偷偷地看向了张泽勇,而令我吃惊的是,此时张泽勇的眼睛居然是看向别处的,不止如此,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看我的脚,可他似乎又有些压制不住,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偏过了头瞟了我的脚一眼,但马上又迅速地移开了视线。这样的动作张泽勇一连重复了好多遍,我虽是不解,但我的嘴巴被胶纸封着,而且黄毛和红毛还在一边“看戏”,我也没法问他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渐渐地,我发现张泽勇的目光在我的脚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起来。如果把之前的他比作是在西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那么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在街头大排档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他开始专攻我的脚心,他的十个手指头就像是电风扇的扇叶一般,一只手指接一只手指、而且用上了指甲、不间断地在我的脚心里抓挠了起来。

我虽然已经放弃了反抗,但在这么要命的挠脚心下,我的身体还是本能地挣扎了起来,只不过手脚都被绑住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蜷着我的十个脚趾,试图护住脚心。可张泽勇很快便破开了我的防御——他不再同时折磨我的两只脚丫,空出的那只手扳住了我左脚的脚趾,强行掰开了我的脚心,另一只手紧跟着就一马平川地“攻”了进去,虽说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对我其中一只脚下,但和之前比起来,被专攻一只脚而且是被迫展露无遗的脚心的痒痒让我更加地疯狂了起来。

在我的感知里,张泽勇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脑子里就只剩下折磨被自己抓在手中的这只脚丫这一个念头,也不知道他跟我的脚有什么痒的深仇大恨,挠,抓,戳,抠,一切可以使我“痒”不欲生的方法都被他用上了,痒得我几乎有了将近窒息的感觉。

模模糊糊中,我似乎听到红毛说了一句“这小丫头的脚丫子好像还挺好玩的”,黄毛应了一声,红毛接着又说,“我来查查看有没有能让她痒得更厉害的法子。”后面他们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可身处在痒痒里的我听不太清楚,直到好一会儿后我才又听到黄毛说道:“牙刷找不到,这种刷衣服的刷子行不行”“都一样。”红毛说。

刷子!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但又非常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黄毛正把一把老旧的洗衣刷抛给红毛,红毛接过了刷子,在自己的手心里刷了几下,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怪痒痒的”,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黄毛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接着我看到张泽勇被他们推到了一旁,但张泽勇似乎已经是进入了“狞恶”状态一样,居然又扑了上来,死抓着我的脚不肯放手,惹得黄毛直接就是一脚踢过去,也不知道他是被踢晕过去了还是被踢醒了脑子,反正张泽勇滚了几圈撞在一堵墙上后就没再爬起来了。

“好了,现在轮到我们玩了。”看着那噩梦般的刷子,我几乎是打了一个寒颤,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哀求般地摇着头,强撑着被挠得几近脱力了的身子朝后退去,可这些都是徒劳的,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我的脚,又解开了绑着我脚腕的绳子,接着他们一人抱住我的一只脚,搂在怀里,用手肘夹着,又把手指插在我得脚趾缝里,把我的十个脚趾头一一钳住,然后把刷子抵在我的脚底里,狠狠地刷了起来。

痒!

痒得我的精力防线几乎在一瞬间就彻底崩溃的痒!

但,也只是“几乎”。

只能说“得幸”于之前被两次牙刷刷脚底的“经验”,我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痒晕过去。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晕过去了一了百了,自然什么痒痒都感觉不到了,而清醒着,却得受着疯狂的痒痒的折磨。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刷子的恐怖,刷子上那一根根尖锐但不锋利的刷毛,可以说其中任何一根刮过我的脚心对我来说都是一次要命的折磨,而一把刷子上的刷毛少说也有好几百根,两把刷子合起来就有一千多根了,而且在红毛和黄毛的手中,刷子几乎一秒钟就在我的脚底里刷上一个往返,也就是说,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我就要受上几千次的折磨,这样的痒痒,叫我怎么能不崩溃

我疯狂但又徒劳地挣扎着,“呜呜呜”地叫着,无力地扭着身子、踢蹬着脚丫,直到我彻底迷失在了痒痒的海洋里……



总的来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都反驳了我的怀疑,似乎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可我还是很无法相信,一个梦,怎么能够这么真实但如果不是梦,那我的这些证据又该怎么解释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和昨天一样,我去接了凡凡,回家,吃饭,写作业,洗澡,睡觉,而凡凡也还是那样抱着我的脚不放。只是对于那个“梦”,我到底还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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