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丝袜卫中最新全本在线阅读 高清迅雷下载

一动不动,李虹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

整整一个晚上,她几乎都是这样。

天亮了,她出神地望着窗外,低头望向21楼下的小区,已经陆陆续续人影走动,有早起去公园打太极的中老年人,有赶早班地铁上班的青年人,他们就像忙碌的蜜蜂,习惯性的到点就开始一天的忙碌。

看着别人的忙碌,她显得有些木然,曾经她也是令人艳羡的白领上班族,还是那种白领丽人型,只是......

丈夫的猝然拜别,让她内心有无限的痛楚感,痛得几乎不能呼吸,那是因为失去,以及因为失去家里顶梁柱以后,对未来的危险的惧怕。

同时她内心又怅然若失,她其实是恨他的,恨他的背叛,起于一场游戏般的对话,竟然炸出惊天大雷,所以她诅咒他,诅咒他不得好死,而真的灵验到来,她怅然若失。

再者,她有心惊的罪恶感,也许终局,她已经知晓...

她把目光收回来,望向天空,东方熹微,但是黑云层层压来。

“咔嚓——”

震耳的雷声传来,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突然而至的大雨,打乱了早起人的生活节奏,他们奔逃着,甚至喊叫着......

“轰隆——”

更大的雷声传来,更大更密的雨点也从空中砸来,以至于面前的落地窗玻璃发出啪啪的声响。

“嘤嘤——”

李虹终于没有绷住,先是泪水模糊了双眼,接着她把头埋进臂弯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满是委屈,满是无助,也许还有难过......

那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吗她揪着头发想。

丈夫李斌死了,就像这毫无征兆的大雨,说来就来,一场车祸让他的生命定格在35岁。

“35岁是花一样的年纪啊!”

她在出事的前天晚上,对着还在抱着手机的老公说道。

“嗤——”

李斌嘴巴撇了撇,瞄了一眼妻子:“阴阳怪调!”

“男人三十一枝花嘛,少不了蝶儿们惦记嘛”

李虹一边用浴巾擦干头发,一边接着老公的话茬。

“蝶”

李斌心头一颤,莫不是她知道啥了。

他想放下手里的正在玩着的游戏,但是只是手抖了一下,他就赶紧拿稳了手机。

因为脑海瞬间反应过来,如果自己有过激的反应,不是不打自招吗,多年的商务场打拼的经验告诉他,稳住,不到最后一刻打死不承认。

他装作若无其事,眼皮不抬,继续玩着手机,只是支棱起耳朵捕捉不远处妻子的动静。

见没什么进一步的动静,他要蹦出来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些。

“什么花,狗尾巴花!”

他顺口接着话。

“狗尾巴花,也是花嘛,老公,我最近刷到一个消息,说目前我国的仳离率都到了50%,商务群体出轨率达到80%......你要洁身自好哦!”

李虹满是忧虑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李斌内心里终于一块石头落地,他心想,妻子的突然一句招蜂引蝶的话,没把他吓出心脏病。

“你怕是刷手机,刷出心里毛病......”

李斌借势放下手机,批评妻子道。

“全职主妇,就是这样,除了东家长西家短,就是些鸡零狗碎......”

李斌内心有些悲哀地想,只是这些他没说出口,他知道他要是讲这些,两个人确定少不了爆发口战,轻则惹来她幽怨的骂,重则能够摔东西甚至动手,这已经是一个全职家庭主妇的全部的怒火。

“再多的野花,也不上我妻子这支家花,想当年,我妻子那是百里挑一,啊——不,是万一挑一的美人,谁能比得了......”

李斌尽量咬着后槽牙,搜肠刮肚地想着可心的词,来对妻子夸赞一番。

说这些,其实也不算用词委屈他李斌,当年他追她的时候,愣是接近一年,才得到她的垂青。

虽然算不上万里挑一,但是百里挑一,年轻时候的李虹是有这个资格的。

她的父亲是教育局不大不小的官员,她母亲是学校的教员,而她从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大学毕业,只是学的哲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后来干脆就在父亲的一个老友公司里做行政。

那是李斌是全公司最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他是销售部的冠军。

他肤色黝黑,身形中透着北方汉子的清俊,但是在人菜辈出的那家公司,他显得有些其貌不扬,但是他时时刻刻露着八颗的白牙的微笑,在人群里很抢眼。

让初涉职场李虹,招架不住的是总是有意无意,能迎来他的奶茶、他的早点、他的下午茶点。

她起初一概婉拒,有时候甚至拉着姐妹逃得远远的,有时候实在逃脱不了他的“恰巧”的好意,她一定在第一时间回赠给他礼品。

“这样就扯平了,彼此不欠!”

她扬起下巴,回家后,像妈妈汇报她的办公室处世之道。

妈妈只是温婉地笑了笑,继续自己手头的忙碌,她在摆弄她的花艺。

只是,小伙子李斌的“碰巧”的好意,无处不在无孔不在。

公司团建,他能赶在她每一次刚想撩裙子坐下来之前,他已经铺好了雪白的餐巾纸。

公司加班,他能赶在她每一次焦虑想要发火前,给递上了一盒德芙巧克力。

“吃糖能让人心情痛快!”

他笑笑地说。

“这是巧克力,吃了会长胖的......”她撅起嘴回道。

“你属于小仙女,即使胖,也是又胖又美的仙女.......”他笑着回道。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她嘟起嘴反驳道,闹归闹,但是谁能谢绝在一个加班的郁闷点上,吃一块巧克力,何况那时候确实也有些饿了。

而情况的改变,是那一次公司爬山团建上。

那一次她大意了,穿了双刚才的登山鞋,她次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捂着脚脖子,嘶嘶地嘴角吸着气。

而他马上伏下身,并做出了一个骑士动作。

众人一阵欢腾,拍着手起哄。

她红了脸,全公司都知道他在追她,都在等着看她这娇小姐的城墙堡垒,什么时候被攻破。

她有些排斥,硬是坳着,不上他的背上。

只是脚上钻心的疼痛,让她有些站立不稳,还是大家因为要继续赶路,微微的躁动和不耐烦已经从那家的眼神里闪现。

“要不我来背吧!”

司理走过来,想要打破僵局。

相较于让司理大叔来背,确定由李斌来背,她确定更愿意选择后者。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扯过了她,就势背在身上,起身就走。

“矮油——矮油—”

李斌的销售同事发出欢呼。

她一下子脸红到了脖颈,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半推半就吧,再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她趴在他背上,李虹刻意不让自己的前胸贴到他的后背,因为不经意的身体贴合触碰已经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呼——”

李斌疾跑了几步,还刻意颠了颠背上的她。

突然的重心不稳,让她处于做过山车一样的恐慌。

她只能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哪还能顾及什么身体相贴。

幸福来得理所当然,李斌嘴角露出不为人所察的笑意。

那次团建后,李斌变得“亲近”。

在每一个下班的时间点,甚至在她出门上班的时间点,甚至在她每个月身体不舒服的那几天,都能很巧合地看到她的身影。

就连她办公桌前,永远都是鲜花不断。

她有些动摇了。

她一五一十将情况讲给妈妈听,并问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说,这个事她自己拿主意,想当年,妈妈问姥姥,作为教师的妈妈,她也是教师,她也是说和现在一样的话——自己拿主意。

“这算什么答案”

她有些迷茫,于是她找到了小姨,开服装店的小姨。

小姨先是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用手摸着自己笑出泪花的眼角,她的眼角已经有细碎的鱼尾纹,只是不笑的时候看不到,笑得时候才若隐若现。

笑完后的小姨说:“找个爱你的,不如找个多金的,因为爱的保鲜期只有三个月,而金子的保鲜期是一万年!”

这是小姨的答案。

她想:如果李斌是爱,那卢长河就是多金,他是父亲老同事卢叔的儿子,大小经常往来的,只是后来卢叔下海经商了,从而他们家从政家庭,变成了从商家庭,好像生意还不错,有自己的公司,据说业务还坐到了国外。

卢长河开着敞篷的车,已经好几次,在父亲的陪同下,约着她们妇女一起去打高尔夫,还约着年底去三亚......

只是,卢长河,于她是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圈子她不懂也不喜欢,他谈论的事情,她总觉得似懂非懂,而且跟他在一起,总会被各种各样的电话打断。还有就是秘书是不是递过来的签字文件。

曾经熟悉的脸,显得又那么遥不可及。

熟悉,但是就算挨坐着,内心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每次聚完,父亲都在私下问下,对卢长河的感觉怎么样。

卢长河确定在父亲那里使了力,父亲确定对对方很满意,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终于是在那一天,她彻底沦陷了。

那天,接待完客户,已经很晚了,公司一大群人早已经饥肠辘辘。

“明天Verynice!”

大领导打了一个响指,并且做出双手握拳,胜利的姿势。

一下子,加班到很晚的公司全体人员沸腾了。

“会餐去!”

大领导手指一指,公司想起了万马奔腾的气势,三下两下大家收拾完了面前的东西,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彭厨。

热烈的气氛,在一扎扎上来的啤酒上来后,不断高涨。

“老大!这样的好日子,不整点白的么”

李斌提议道。

“那必须滴!来几瓶白的!”

大领导丝毫都没犹豫。

很快白酒就上来了。

可是女士们自然抗不了白酒啊,刚喝完一圈的男同事们,意识到只是自己拼酒,而女同事们只是在旁边抿着饮料,少了很多趣味。

于是大领导再手势一挥,来点红的。

几个人一路小跑去车库,从大领导的后备箱报来了一箱红酒。

“都是自己人,喝点呗,也难得明天这么开心!”李斌瞅向她,建议道。

“给点面子,姐妹们尝尝大领导的家藏好酒!”有女同事也建议。

“这是大牌子的酒呢,据说都只能在一些高端的私家酒庄才能看得到!”有同事拿着红酒瓶,发出惊奇。

在欢呼中,大家纷纷举起了红酒杯。

李虹记得妈妈曾交代,女孩子任何时候都不能在外和人喝酒,只是已经眼睛有些迷离的她,心里说,妈妈怎么能理解,在这样的场合,不喝点是不能够的。

“毕竟,人在江湖,在妈妈教育圈的那个江湖,和商务圈的江湖不是一个江湖呢!”李虹觉得头晕,但是心里好像还是明白的,只是有时候夹菜,手有些不太听使唤。

再一次,有人倒酒递杯的时候,她本能性的想要去推挡。

怎奈,自己的手反应根本没有那么灵巧,很快,杯子就满了。

“不喝了!”

她满脸通红。

“最后一杯,最后一杯,来个大团圆!同时,来有请大领导讲两句......”

不得已,这最后满满一杯,她跟着大家灌。

感觉有些麻木,她还是跟着号召,灌了半杯,剩下半杯放在桌子上。

“养鱼呐”

有人在喊叫。

无奈,她举起杯,赌气似的,一饮而尽。

一阵胃部的痉挛。

暗叫不好,能够要吐出来,她赶紧冲向酒店的洗手间。

待清空了肠胃后,她感觉腿脚都有些飘,大脑轰轰地想。

她尝试着走回刚才的包厢,房间内已经人走光了,只有酒店服务员,在收拾餐具,杯盘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

她刚想扭头,一只手扶住了她。

那是一只略带肉感,温暖且有力的手。

恍惚中,觉得是熟人,她就势顺着那只手的指引,去往车库。

楼梯很拥挤,前面挤了很多人。

“我们走步梯吧!”

那声音轻柔,彬彬有礼,而又显得不可抗拒。

不置能否,或者说没等她来得及回应,一只手变成一双手,扶着她走向大厅的另一个方向。

“步梯怎么往上走是自己喝晕了的缘故吗”

被手搀扶着,她有些迷惑。

只是被那双手牵引着,她有些不能自已。

灯光一闪,从楼梯间,一转,就来到一个楼层,灯光有些亮,由于刚从昏暗的楼梯间转过来,似乎有些睁不开眼。

“吧嗒——”

一扇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那双手一把抱起了她。

一时间,慌乱袭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充面而来。

她刚想喊叫,那人歪头,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并用肥大的嘴唇堵在了她的嘴上。

她拼命挣了挣,可哪里挣得动,自己就像一只小白兔被一个狗熊搂抱着一样。

她想动一下,被堵住几乎窒息的嘴,可是哪里动得了。

那人见势,瞧见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就范。

于是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想扭动身体,以摆脱对方的拖拽。

只是她的反抗,好像更加激起了对方的肆意妄为,他一把拽掉了上衣的衣扣,进而一把扯断了里面的衣服......

她反抗得更加激烈,可是那人进而一把扯掉了她的裤子,瞬间身上衣物所剩无几......

“呜......呜......”

她再一次挣扎着,直至耗尽体力动弹不得。

接着那人也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上身西装领带。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清凉地喊了出来。

“李虹!”

一下子屋里的那人怔住了,扭转头。

“聂总!”

聂总就是那晚饭局的主人,也是公司的大领导。

一下子,空气变得很安静。

赤裸的她,赤裸下身的大领导。

“这......这......”

大领导嘴巴嗫嗫地说,稍一迟疑,他厉声喝道:“滚开!”

“啪——”

李斌挥拳砸向了大领导的面部,大领导反应不及,顿时鼻口出血。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拳拳使出玩命的架势。

不多时,大领导整个脸是一番车祸现场一样的样子,鲜血顺着面颊往下滴落。

她在车内急急地换上衣服,然后走下车来。

她抬头看下家的位置,家里的灯还亮着,那是妈妈还在等着晚归的她。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提起裙摆走上回家的楼梯。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转身看见,他依然定定地站在楼下。

其实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

而到她推开家门的一刻,她似乎有满肚子的话,向他诉说。

而就在那一刻,她已经认定,就是他了。

他们走到了一起,而对应的代价是,两人双双被公司扫地出门。

两个人相似苦笑。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露出八颗牙的微笑,“老子自己干!”

一番折腾,一家新的公司,在很短的时间里诞生,这家公司的老板是李斌,老板娘即是她李虹。

父亲很反对,没有背景,没有资金创业就是瞎折腾。

“我不能把我的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父亲语气里表现得斩金截铁。

其实李虹知道,父亲心里确定还是在念着卢长河。

而她其实很明白,卢长河确定没有能够了,她李斌已经住到一起很久了,甚至前阵,她做孕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晚上两个人忐忑地,再一次用验孕棒测试,成果一如既往。

“孩子不能要呢我们现在这个阶段,哪有精力,财力去养孩子”他说

“打掉吧!”

她有些不舍,但是又能咋办,现实情况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她管着新公司的财务呢,账上大多时候都是入不敷出,要不是靠着李斌的人品,能够几个员工早走了。

好在很快拨云见日。

不到一年的时间,李斌的业务已经蒸蒸日上,从最初一两个老客户,到客户介绍客户,业务量的暴增,让他们确定搬进了新的办公楼,面积也是原来的好几倍。

手抚着前台的苹果电脑,望着墙上熠熠闪光的公司品牌LOGO,李虹感叹时光厚重,时间厚待努力者。

不几年的时间,两个儿子接踵的到来,让他们的两口之间,很快变成了四口之家。

“你全职回家做太太吧,我们的收入足可以养活你和全家!”

他轻扬着眉毛说。

“......”

她的沉吟,显示其实她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光降,前一阵,他们举家半公干半旅游去杭州的时候,她已经有感受丈夫的意思。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们请专业的会计,夫妻店也干不大......”

“行,我同意!”她干净利落地回答。

原本想要讲一番道理的李斌被这么爽快地答应,倒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我妻子这么通情达理......”李斌赶紧说道。

“我有个条件!”没等李斌说完,她补充说道。

“你说!”果然天底下没有简单的晚宴,李斌心想,随即等着她的条件。

“每天不管多晚,必须回家睡觉!”她朗口说道。

“嗐,我认为啥条件,就这吗我不回家睡觉,还能去哪里”李斌轻蔑地笑着说。

“觉得简单就好,不过你注意了,是每天!”他正色地说。

“行——行——行!”

她伸出手,做出一个拉钩的动作,李斌觉得有些幼稚,不过明天这事办得这么顺利,新生欢喜,只是简单的犹豫,他就伸出手指,和她打了勾。

于是,她过起了全职太太的生活。

早晨送走上班的老公,再送去上学的两个孩子,顺道颠末超市,买了些晚餐需要的食材,她就很快回到了家里。

窝在沙发里煲剧,直到腰酸腿疼。

从网上淘来各种花,直到索然无味。

做各种美食,直到头晕眼花。

最后她直接说算了,生活再次回归到,收拾家务,维护三个男人的起居,其他有一搭没一搭,想到啥就做啥,轮到啥就干啥。

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倒头就睡。

直到有一天,她在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衣服上的长发。

起初认为是自己的,但是那头发分明是染色焗油过的,而她已经很久没有焗油染过头发了。

“也许是自己以前焗油染发掉落的头发!”

她喃喃自语,并安慰自己不要大惊小怪,摘掉头发,她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有些气虚,想去睡一会,可是就是莫名地有些睡不着。

起身,她走到垃圾桶,再次找到那根头发,放在手里,同时,顺手从自己头上扯下一根头发。

两根头发放在一起,她想细细地比对一下。

长短,粗细,发质等,一一比对。

越看越觉得不像是自己的,自己的发质偏细柔,而那个头发显得粗硬很多。

“突突~”

一阵莫名的心跳袭来。

细想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同房了,都似乎不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在哪天,似乎都有一个月的样子。

就算很久同房一次,也觉得他草草了事,就像应付差事一样,以前可不是这样呢,且不说两个人初搬到一起的时候,就是在他们生两个宝贝之前,也是浓情蜜意好半天。

她觉得心里堵得慌,有种想要歇斯底地爆发感。

往事一幕幕,走到明天不容易,她强忍住内心里的忧伤,不觉间,眼角已经湿润。

心里压抑得难受,她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找谁倾诉呢,成人的世界,各人有各人的不堪和难言之隐,每一次倾诉诉说,都是一次惹人嘲笑话题泄露时机。

她知道,这些她都懂,在成人的世界里,衣摆下纵然有再多的不堪,在衣摆上面,也需要有起码的体面。

就像那次,李斌让她穿得整整齐齐出现在父母面前。

她让他体面,有了体面,一切才云淡风轻。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根头发装入一个不用的首饰盒里。

找一个看起来闲适的机会,她想敲打他一下。

“狗尾巴花,也能够招风引蝶哦!”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是刷剧刷多了吧!”抬眼望去,他显得有些鄙夷地回道。

丈夫的回应,让她内心稍安。

“没有事不就是最好的事吗”

她内心里不就是要这样的一个成果吗。

但是她又不甘,她一定要再试一试。

“啪——”

她关掉了屋里的灯,瞬间屋里变得漆黑一片。

“干嘛”

李斌很是不耐烦地说,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手机屏的光,映射这他的脸,脸上的肉肉明显比当年要多了很多,也显得白净圆润了很多。

她拿出那个盒子,小心翼翼从里面抽出那根头发,慢慢放在丈夫的手机屏上。

他只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呼啦一下子就坐好了。

“神经病,这是什么,搞什么”

“这是从你的衣服上看到的!”她平静且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李斌用手拈开端发,像是气急败坏地说:“这根头发能说明什么说明我搞暧昧,还是搞外遇傻子白痴都能明白,公司有近百号人,什么样的头发都有能够沾到我身上啊,这不太正常了吗”

他的一连串的话,就像一个个炮仗炸响,每一次反问,都感觉掷地有声。

而他每一次的反问,都让她的内心感受到欣喜,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吗

“没有就没有,干嘛凶巴巴地那么大声吗!”她和颜悦色,并面带笑意。

“我——我就是受到冤枉,很气愤啊!”

看着妻子的笑脸,他一时显得有些语塞,而她的笑意,让她很是慌乱。

他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而这种引而不发,无形中更像一种钝刀割肉。

“我没有,如果我有,出门就让车撞死......”

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慌不得泽路地说。

她心头一震,干嘛这样自己诅咒自己,于是赶紧用手指按在丈夫的嘴上。

“不要瞎说,赶快呸呸,取出晦气!”

她露出一脸的慈爱,双眸黑亮,鼻翼扑闪。

四目相对,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她想着他能够会有所反应,一切都只不过一场暧昧的游戏,她甚至想着他扑向她继而两个人在沙发上翻滚的样子,已经好久没有那样了。

可是,他只是愣怔了一下,然后起身去打开了房灯。

倏然亮起的客堂,一下子把人拉回到正常。

“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内心埋怨,他真是个不懂情趣的人。

就在她转身去餐厅拿喝水的杯子的时候,他拉住了她。

“你坐过来!”他说。

她感到莫名其妙,但也顺从地坐到了沙发上,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坐好,坐正了,我有话给你说!”

“什么话,还搞的像模像样!”

她嘿嘿笑了出来。

“我们仳离吧!”他说。

“开什么玩笑,这种话不准瞎说!”她揶揄地用手通了一下他的胸膛。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仳离吧!”他神色显得严肃,她不觉内心也泛起一丝涟漪。

“你疯了不是当初说好了,我们只见只有成婚和丧偶吗你是想死吗”她再次当对方是玩笑说笑。

“我不想过了,我们仳离,你想要什么都行,什么房子,存款,包括孩子,什么都任你选!”他显得面无表情,并咬了一下嘴唇。

“什么仳离,还把孩子和钱财放在一起做选还有人性吗”她显得有些激动。

“我不想过了,好吧!”他咬紧牙关说。

“为什么”她眉头紧锁。

“不为什么,就是过腻了!”

她摊了摊手,并把目光看向远处,有间洗手间的灯,好像是电压不稳似的跳闪了几下。

“过腻了那当初腻干嘛去了呀你不要招惹我啊”她显得有些愤怒,并睁大了双眼。

见他不再说话,她开始狂飙般地语言上输出,一系列的反问句,就像一块块的时候砸向对方。

他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里。

说到动情之处,她声泪俱下,并用力地去推撞他。

每一次在被她推撞以后,他都像不倒翁一样,再次复原坐好。

他的举措,让她更加恼火,于是她起身,抱起家里能砸的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一遍。

一言不发,他还是坐在那里,就像被砸碗碟有碎裂的瓷片溅到他胳膊上,刮起伤痕,他还是无动于衷。

砸完了一遍,她噗嗤噗嗤地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殷红的血,顺着伤口从他胳膊上流淌下来。她赶紧去卧室找来药箱,拿出碘伏和创可贴给他贴上。

他一把把她推开,示意她不要瞎忙乎。

“外面有人了”再一次坐下来,她定定地问,嗓音里透着沙哑。

“有!”他定定回道。

心头就像被一万把尖刀划过,但是还是强忍着疼痛,她继续问。

“是谁”

“方若蝶”他答。

“蝶真是蝶!”她发出冷笑,肆意地让声音显得夸大。

“.......”他再一次陷入沉默。

“就是那个穿着蓝色丝袜,长得又黑又丑,只有高中学历,外号黑寡妇的方若蝶”她有些不甘,模糊中记得好像公司似乎有这样一个人。

“哎,你们男人都喜欢那种风骚型的吗”她极尽能够地用让对方恶心的语言。

“不是你理解的,不过,你要是这样理解,也行。”他显得无所谓。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沟通,是继续骂,继续羞辱他,还是继续打砸,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毕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我们是夫妻,理当相互理解包容!”顿了顿,她想换一种沟通方式。

“你做得很好,就是因为做得太好,才会让我时刻感到愧疚,其实我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他说道。

“这是什么说法,因为我做得好,而要和我仳离”她哑然失笑。

“是的,就是做得太好,我每时每刻都活在一种压力中,哪怕做梦都不敢有半点停歇,我累了......”他悠然地说。

“这又是什么混账的话,我觉得你不是一直都是面带笑容,活的很潇洒开心的,怎么会有累一说”她很是不解。

“笑是给别人的,累是给自己的,你不觉得,你一直活在你的居高临下感之中吗”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显得落魄。

“那我改,还不行吗你和我说嘛我做得不好,就改嘛”她近乎祈求。

“怎么改,脾性都是天生的,不能够的。”他回复了平静。

“我可以改的,改成你喜欢的样子的,可以吗”她再次以祈求的颤音回答。

“......”

他闭上了眼睛。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斌,你让我改成什么样,我就会改成什么样,改成你喜欢的样子,求求你不要和我仳离,求求你了!”

“你起来!”他伸出手。

“我不起来!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她带着哭腔。

“唉——”他叹了口气。

起身走下沙发,双手抱起她,把她放到沙发上。

“你好好考虑一下,至于后续的手续和财务分开,以你的意思办!”说完,他走进卧室,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她发疯一样冲向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但是他用力推开她,并掰开她进拽衣角的手,走向门外。

“你要走出这个家门,就别想再回来!”她冲着电梯吼道。

“吱吱呀呀—”电梯开始合上。

“你的诅咒还算吗,就是背叛者不得好死——”她大声嚎叫。

“咣当”一声,电梯合上了。

他就这样走了,数日杳无音讯。

白天把孩子送到妈妈那里,而她一个人在家里彻夜亮着灯睡不着,脑海有无数个为什么,每一个为什么都像一个铁钩子,悬吊在那里要人性命一般。

“不是说坏人都不得好死么”她满脸憔悴,并如是想。

只是在三天后,她接到了公安打来的电话。

电话早已经因为没有电关机了,是物业的人,先是死命地敲门。

她起初认为是听错了,后来又欣喜地认为他回来了,更能够是回来认错了,也许她可以考虑原谅他。

但是当物业的人,站在门口,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话筒那边传来,李斌已经因为车祸,命丧在京港澳的高速上。

警方说,目前掌握的信息,显示他的车速高达150......

“车上还有此外一个人......”对方说。

“此外一个人,那人是谁”她发疯样地问。

“现场没有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初步遗物显示,对方穿着性感,好像穿着蓝色丝袜.......”

而在她的桌子案头,一张修车单上,用红笔圈画提醒的地方,提示,车子刹车有问题,需要马上维护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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